梦野源

日常黑老贼……嘿嘿

[怒/优直]死神与优马

《怒》同人,藤田优马×大西直人
注意:的确是写他们的故事,但是设定在直人已经去世。
借坂神之东风,写我欲写之事。
设定在《死神的精确度》,原本名字是死神与藤田,但是原作有这一章,于是改为现在这个名字。
不算刀,是我最想给他的结局,以千叶的视角,来看他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ooc,与坂神和吉田大大都无关,是我的过。
按《怒》的小说设定,只是妹妹的名字沿用了电影。
私心还想写个直人与死神的对手戏,苦于没什么好故事只好搁置了,还望大家给个脑洞,谢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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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提着水桶站在墓碑前,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已过中午,细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没个间断,整个墓地被阴暗的天气笼罩上了一抹暗色,显得更加阴森,不过我已经习以为常,反正每次工作都会下雨。
这次被派到人间来是三天前,为了开展调查工作我早早来了人间,当然更重要的是去我例行要去的CD店,听我最爱的音乐。
调查显示是位七十岁的老人,虽然有一个孩子但是不常在家。
“为什么又是这种桥段。”我有些不悦,向监察部的人发着牢骚。
“这是工作。”监察部的人回敬道。
这个理由让我不置可否,工作真的是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不过这个地方的景色真是好啊……”我看着对面的富士山感叹道。
虽然处于东京闹市区,但御殿场却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这块墓地安静悠逸,从高处还可以眺望到富士山,周围还有温泉和一些餐厅,倒像是度假的好去处。
我将手里的花束和水桶放到了地上,这样便可以把伞打正了,我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准备欣赏最爱的大巴赫。
“有人来了。”监察部的人提醒了我,我只好不情不愿的又将耳机和手套塞回了口袋之中,捞起了地上的花。
远处走来一位老先生,应该是这次的目标。
“小伙子。”老先生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另一只手抱着花,估计想着下雨就算是浇了水也与没浇一样,我看着脚边的水桶感到有些尴尬。
虽然我自己看不到,但大概是一本正经的年轻人的形象,情报部向我这样解释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中规中矩的形象,最后还特意强调了很乖这一点。
我并不是很理解乖这个字眼的含义,所以我就初步理解为老实正直的形象。反正每一次都是为了迎合目标的心里而指定的形象,性格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老先生,这是大西直人先生的墓吗?”
“是啊,你认识他?”
老先生虽然鬓角已经发白,但却不显老态,走路并不拖沓,身材也控制的很不错,应该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是福利院院长托我来给直人先生扫墓的,直人先生去世之后捐了两百万日元的善款给我们福利院,我们所有人都很感谢他。”
“哦?可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福利院的人来扫墓啊……”
“今年刚好是福利院建成六十周年,举办了一个活动,感谢捐款人是其中一项。”
“这样啊……”他将花放到地上,淡紫色的勿忘我在雨中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他拿起了墓前的一罐啤酒递给我了,手肘夹着伞也打开了一罐,很自然的喝了起来。
“陪我喝点吧,我也好久没来看直人和妈了,在这跟他们说说话。”
我没有推辞,学着他的样子打开啤酒也喝了起来。
“这个墓地真的很不错,现在大多是投币式置物箱那样子的了,看着怪可怜的。”
“是啊,人生前挤着地铁劳碌奔波,死后还要这么拥挤,生在人世的痕迹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是很可怜。”他蹲了下来,胡乱的揪着碑前的杂草,“这块地还是我和直人生前挑的,他特别喜欢这个地方,我当时还笑他对一块墓地如此上心。他说‘就算不能一辈子在一起,死后能埋在你身旁就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
“千叶,二十八岁,现在在福利院做一名助教。”我装作老实的回答道。
每次都会根据具体情况改变职业和岁数,只有名字是不变的千叶。也算不上老实吧。
“跟我刚遇到直人时的岁数一样。”他笑了声说到,“那可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您和直人先生是挚友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他是我的爱人。”
情报部的数据上显示着他是同性恋而且年轻时也颇为放纵,所以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
我舔了舔嘴唇回应道:“人类很喜欢隐藏自己的心意。”
老先生听到我的话反倒笑了起来,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的泥点,“走吧,我请你去吃拉面。”
我点了下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2、“这雨下的还真是大。”老先生收了伞,将伞放到了伞桶里很自然的坐到了柜台前。
他说他叫藤田优马,我告诉他我听说过他的名字。
“你知道?”
“有位婆婆跟我提过。”
“那肯定是熏,想当年她还是个小姑娘,一转眼都变成婆婆了。”
他朝杵在门口的我招了下手,示意我过来坐下。
“我工作的时候就会下雨,我都没怎么见过晴天的时候。”我拿热毛巾擦了擦手,感觉整个人都开始暖和了起来,虽说是春天天气已经回暖,但赶上下雨的话气温就会骤降,况且一路走了很久还坐了公交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就算是死神也还是怕冷,真不知道死神的特权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不会死?难道不是已经死了嘛?
“真是可怜。”
“没事,我都习惯了,我之前遇到的一位姑娘说我是‘雨神’,大概就像‘雪神’那样,我去的地方会一直下雨。”
“很不受欢迎的体质啊。”
我和他同时笑了起来,老板将点好的面端了上来。
“你是哪里人?”他一手拖着勺子吃了一口面,发出了吸溜的声音。
“仙台。”我回答到。
他点了下头,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便指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连环杀人案的报道说到,“又是这种,我记得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电视里在播山神一也的案子,当时还给了合成的女装照,警察们真是天真啊。”
我抬头看着电视里嫌疑人的女装照笑出了声,对藤田先生的观点也颇为认同。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男人,嘴角上的痣也颇为明显,如果我是这位凶手,比起换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掉嘴角的痣,才不会搞成这样仿佛要向全世界宣誓我是个杀人犯。
“你现在有地方住嘛?小伙子。”他转移话题的速度让我有点不太适应,我反应了好一阵。
“没有固定的地方,一般都在办公室凑合一下,要不然就去那个亲戚家暂住几天。”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我差一点就要把那句我非常愿意说出口,但还是皱起了眉装作下意识的反问道,“可以嘛?”
“当然,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住,儿子结婚后也搬了出去,整个公寓就我一个人也挺冷清的。”
我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的面对着他,向他鞠了一躬。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他开始埋头吃着剩下的面,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于是,我顺利的得到了钥匙,想着这次的工作应该会比较顺利。
我当然不会很厚脸皮的直接住进去,只是晚上过去打扫下房间做晚饭来抵房费,白天去CD店呆上一天。
接到短信说他与家人吃饭会晚归,于是我决定在店里多待一会儿再去便利店买些晚饭回去,雨也还下着,出去心情也不会太好。
人类创造的最恶劣的东西当属塞车,最美好的东西便是音乐。
我点了藤木一惠的歌,戴上了耳机。
“哟。”有人敲了敲我的肩膀,我摘下耳机扭头发现是我的同事。
“这次的工作在附近?”
“没错,是位老妪,明天就要结束了。”
“怎样?”
“送行。”
也就意味着明天就要有生命逝去了。我们的工作就是在这一周进行调查,然后由我们决定是“可”还是“放行”,再提交一份报告,如果是“可”便会在第八日也就是翌日执行,同时意味着我们的任务结束。
不过既然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也就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具体会怎么死亡也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这算是休假?”
“差不多,你怎么样?”
“还有两天结束。”
“可?应该是可吧。”他笑了笑戴上了耳机。
大概是吧,微笑着戴上了耳机按下了开始键。
我和我的同事在清闲的时候都会待在CD店,如果天使待在图书馆,那我们死神待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我们绝不是只听重金属摇滚乐的死神,绝不。我们,只要是美好的音乐都会喜欢。
踏出音像店的时候,雨势渐渐开始小了起来,我有些烦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一次晴天。我叹了口气,向便利店进发。

3、我拎着东西走出便利店的时候,雨又开始变大了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停的意思,于是我只能在便利店外的棚子避避雨,等着雨变小了再冲回去。
我拿出手机想着翻翻有什么新闻,手机这东西对于我来说到更像是一个随身听,不过我有时候无聊了也会看看新闻,看看人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有时候,人类的新闻比小说还要有趣,人类的想法太过复杂,巧合加上巧合就形成了另一个巧合,更加有趣。
“没带伞嘛?”
我抬头发现藤田先生站在我眼前,手上打着一把透明伞。
“早晨出来的时候雨不大,不知道怎么就下大了。”我耸了耸肩。
“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太麻烦了。”
他将我手里的一个提袋拎在手上,将伞递给了我,我打着伞尽量向他的方向倾斜,以至于我的左半边湿的很厉害。
“将伞打好。”他停了下来将我手里的伞打正。
“没事,还有一个坡就到了。”我下意识的把手向上移了移,避免碰到他的手。
我们被要求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能赤手接触人类,接触之后对方会晕厥还有其他怎样,好像还会减寿一年,麻烦得很,虽然他好像也活不过这两天,但是不守规则的话我会被要求做一定时期的体力劳动和思想教育。所以我一向都会很小心,快速的解决,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这是我的处事风格。
“我记得当时直人就站在这个坡上,他特别笨,很努力的平衡着自己的便当,但是东西太多总是搞不定,于是他就用大腿抵着便当的袋子,还差点摔倒。”他指着前方,手臂被雨淋湿了一点。
“那最后解决了嘛?”
“最后啊……”他指了指前方示意我接着赶路,“最后还是我遇到他帮他拎着其他袋子他才整好的。”
我看着他略显落寞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我这就是老了。”
他抬手快速的擦掉了眼角的渗出的眼泪。
“有的人老了也没有什么回忆,无论什么情感都感受不到就不会留下什么回忆。”
“那你呢?”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我?
“我的那点回忆实在是不足为奇。”
“说来听听?”
“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我到海边去写生,有位老妪帮我理发,还有一群小孩子。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太阳。”我拿出了顶柜上的泡面,寻问他要不要吃,然后烧上了水。
“你会画画?”
“会一点,不过画得不太好,只会速写。”我撕开调料包倒了进去。
“那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张直人的画?”
“可以,有照片就可以。”
“我没有照片。”
我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扭过头看着他,他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没有照片。”
我点了下头。
“我把直人弄丢了,所有东西,连一件衣服都丢掉了。”
“人,怎么弄丢?”我不解的问到。
“可以的,如果你不信他。连照片都一并删除了。”
“所以你想找回来?”
“不,我只是不想忘记。”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我不愿意醒来,我现在的回忆里连他的脸都开始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我将泡面端到他面前,橘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很柔和,我拉过一把餐椅坐到了对面。
“如果我跟你说,你偷东西跑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报警,你会怎么说?”
“大概会生气吧。”我歪着头想了想。
“大部分人都会生气吧。而他却说‘我知道你信任我,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傻到愿意相信我这个胆小鬼。藤田很小声的嘟囔着。
“微妙的谎言与失误无限接近,好像是哪部电影里说过。”
我走到CD机前,翻出来藤木一惠的CD放了进去。温柔、清亮,通透且有力的声音传来,仿佛一阵有一阵电流穿过大脑,令人为之一振。
这张CD是那位老妪送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虽然老但不否认这是一首好歌,盒子上的歌手微微低着头,虽不张扬但透露着一股自信,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耀眼。
“这首歌不错,是谁的歌?我已经好久不刷推特之类的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速度。”
“藤木一惠的歌,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很老的一首歌。”
他挑了挑眉,说到,“真好,我也很想死啊。”
是的,你很快就会死了,很快就会遂了心愿。我压抑着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这句话。
“死了会有人伤心的。”我又一次说出了这句经典的话,“你儿子、哥哥会很伤心的。”
“是嘛……也许吧,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在乎的东西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我就是,在乎的东西太多了。”
是啊,人死了就没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当我能接受真正的自己的时候,伤痛便会消失,再怎么黑暗的地方,我也能认出你。
我望着窗外,窗外没有下雨但也不是晴天,没有星星和月亮,混沌一片,连说一句“今晚月色真美啊”的机会都不给我。
“友香跟我说,说她要死了。”我感觉他正盯着我的侧脸,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身体不好嘛?”
“癌症,不过近期控制的不错,今天还跟我们一起吃了饭。”
那也说不准啊,例如像你一样遇见死神的话。这句话被我强噎了回去。
“可能是想多了吧。”
“也许吧……”
这件事不幸被我言中,翌日他便接到消息说友香的病情突然恶化,在凌晨去世了。
他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看样子受了不小的冲击。
“哥哥说,死的时候不太痛苦。”他和我小声的说着。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显得有些憔悴,将死之人都会冒出一些死气并不足为奇,但他更像是被掏空一般没什么挂念的样子。
当我看到同事的时候,便明白其中的原因,我的同事朝我招了下手,完成了工作看起来心情不错,我猜他下一步应该是跑去音像店待一阵再回去,让我有些羡慕。
我没有跟他交谈,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您的儿子没有来参加嘛?”我环视着四周没有看到他儿子的身影。
“他不想来,觉得尴尬。”
“为什么?”
“他说他不是我家人,没道理来。他是我领养的。”
原来如此啊……我点了点头。
“可是,他把友香当做母亲看啊……我终于知道直人的痛苦了。”
不想了解的人,说再多也是无用。我很喜欢他说的这句话。
我看着他哥哥在灵柩旁哭的泣不成声,不停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哭的像个孩子一般,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痛苦。
他倒是出奇的冷静,只是有时流下一行眼泪。
青年时失去母亲和心爱的人,让他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吧。反而不会过于悲伤。
“说起来,友香还是我介绍给哥哥的,也只有她能包容我的性向,包容着直人。”
她那么温柔,去世时并未痛苦,大概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褒奖。毕竟,死于非命的事见多了,能够这样去世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人临死之时会有恐惧之情,能如此平静的度过最后的人生,才是最好的结局。我对人类的死亡没什么感觉,不过是回到生的起点,但是如果人类灭绝没人创造音乐那我也会觉得非常的遗憾。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有些放晴的那个夜晚又开始下起了雨,这场雨持续了一整天,倒衬托了葬礼悲伤的气氛。
我和他并排坐在床边,画着那副肖像画,他口述,我来画。
一张温柔且坚毅的脸在纸上慢慢浮现,是张精致的脸,不过那三颗痣让整张脸有了些许瑕疵。也或许这就叫缺憾中的完美吧。
“这三颗痣还是妈妈发现的,说是象征会有好事发生。”
“遇见藤田先生就是好事。”
“是厄运才对吧。”他嘲笑到。
我继续画着,沾了满手的碳粉。
“你不觉得,你和电视里的杀人犯长得很像嘛?”他指了指我的嘴角,缓缓地说道,“尤其是这颗痣。”
“有嘛?不过那的确不是我,你相信我嘛?”
“我信。”
“为什么?”
“因为我想凶手不会那么傻,况且你不是人类吧。”
又被发现了,不过好像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打算上报“可”了,我们工作中的一项就有让人类知道自己将要死了。
不过人类很喜欢自欺欺人,我曾遇到过一个看到我的人预言另一个人要死了,得以应验之后却说是占卜的结果。
好像人类比起相信自己的感觉更喜欢相信什么所谓的命运。不过托他们的福,我得以隐藏自己的身份,没有引起过大的骚动。
“你是第二个发现的人,上一位是那位老妪。”
“看来我的第六感不错。”
我笑的露出了牙齿,有种捉迷藏被发现后的激动。
“友香的死,也跟你有关吧。”
“不,我们一般只有一件工作,那是我的同事的工作。”我老实回答道。
“怪不得友香说遇见了一个年轻人。”他点了下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4、“决定谁去死这事到底是按照什么标准衡量的啊……”
“我也不知道,凭感觉吧。”
我和他并排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等待着太阳升起。
他与我打赌,说明天一定会是一个晴天,他说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没想到后半夜的时候真的放晴了。
于是,为了履行赌约,我陪着他去了附近的公园看日出。
“熏告诉我直人猝死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在想怎么死的不是我。”他仰着头看着天空,有几颗星星隐约的冒了出来。
“我消沉了很久,甚至计划着要去自杀,友香跑到我家里砸门跟我说‘直人一定觉得死的不是你真好’,我居然觉得有些释然。”
“自杀这种行为真的很过分。不仅给他人造成困扰还会增加我们的工作量。”我小声的抱怨着,皱起了眉头。
“哈哈,不过我现在觉得幸好当时活了下来,可以好好赎罪。”
“你怀疑他偷东西,还有杀人,仅仅是因为三颗痣。”我搓着手,后半夜的风有些微凉,“这是我得到的情报。”
“你们的情报部门还挺器用的。”他说着指了指我旁边的草丛,“那里,就是直人猝死的地方。”
“草丛里?”
“是的,草丛里。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丝雨后的气味。
“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这个嘛……”我有些后悔跟他坦白这些事,毕竟解释起来很麻烦,“我只知道发生了什么,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我记得你之前说,微妙的谎言与失误无限接近。”他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说着我不在意自己被发现,不顾世人的眼光,但却没让他参加我母亲的葬礼,明明是他陪我母亲走完了最后一程,我是不是很恶劣?”
很恶劣,我在心里回应着,当然这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我在用我很坚强的谎言欺骗他,他居然相信了,但是我却觉得他在背叛我,我用一个谎言来成就了一段失误。”
“可能只是太在乎了,才会害怕,如果不在乎的人,反而会相信他所说的,人类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我指了下我自己说到,“比如你说你愿意相信我,其实是我在你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大概吧……也可能只是我们人类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所找的借口。”
谁知道呢,人类的心情如此复杂,难以理解。
“要知道旁观者清啊……”
“是啊,友香曾说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踏实,我当时不愿意相信,总是在抗拒,抗拒着走进自己的内心。”他低着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
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声音开始哽咽。
“我和他一起过了新年,去寺庙参拜,我问他要不要跟我葬在一起,他说无所谓。我一直觉得那是一句玩笑话,死亡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太遥远了。”他微微张着口,努力的使自己呼吸变得顺畅。
他想起他反驳他哥哥的那句话:直人之于我,就像友香之于哥哥。但是他理解这句话的代价太大了。
“那位老妪跟我说过,比如天上有太阳是件正常的事,却很重要。死亡这件事也是如此,虽然认为理所当然,但对周围人来说却是悲伤且重要的事。”
他擦了擦两颊的泪水,冒出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谢谢你,小伙子,听我这个老人家说了这么多。”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只是工作而已,我也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那我会怎么死?”
“我也不知道,这是上头决定的,我只负责调查。”
他嘟囔了一句“这样啊”,顿了一下说到,“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死在这,我想在这里抓住他,那种总感觉他还在却再也抓不到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不想再体会。”
“是不是太贪心了?”他朝我吐了吐舌头,倒像是调皮的孩子。
我点了下头,脱下了手套,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已经提交了有关藤田的调查报告,是“可”。所以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让他呆在这,死在这里。反正不过是一些劳动和思想教育,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将靠在我身上的他放倒在躺椅上,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发现,然后通知他的家人,他会带着那幅画与他的直人葬在一起。
我也算遂了他的心愿,用人类的话来讲,这叫成全。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打算找一家CD店再呆上一阵。
我抬头看到云层中将要升起的太阳,有了一丝温暖的气息。是我从未见过的美景。
我一定会把悲伤,化作温柔给你看。
“今天的太阳真美啊……”我不禁感叹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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